图为:景东漫湾古茶树“蛟龙出海”,目前普洱市发现最大的栽培型古茶树(包忠华/摄)
阿娘嘬(亦作:阿娘左)保留着4棵说不清确切年代的千年古茶。
阿娘嘬是一个隐藏在无量山雨雾中的村庄小地名。海拔2100多米,是澜沧江东岸的漫湾境内“不起眼”的小地方。这4棵古茶是“文革”期间的幸存者,有一棵被斧头砍过的伤痕。根上“挨过刀”的伤疤最明显。古茶树上长着青苔、寄生草。茶树枝盛叶茂。根部有61公分直径,树高8.1米,树冠宽3米。茶树经过千百年的风雨侵蚀后,树体上呈现出弯弯曲曲、坑坑洼洼的皱纹。这些皱纹向周围异性树群体,向人们、向世界讲述着它的沧桑苦难;这些疙瘩皱纹,无不显示出它们千年来的艰辛经历。最能证明茶树千岁“资本”的就是长在它身上的疙瘩皱纹、青苔、寄生草。一般的茶树找不到寄生草的踪迹。非要在800年以上的老古茶树上才会有寄生物。
漫湾的千年古茶树和保甸的振文塔,是无量山灿烂的古文化之一,是摸得着、看得见的茶文化。居住在无量山的漫湾人的祖先,就有种茶、制茶、饮茶的历史。他们以茶而生,敬老如神,茶的基因已深深的入侵漫湾人民的血脉中,茶的血液还在悄悄地流在我们民族的血管之中,而且根深蒂固。无量山云雾生态茶,仅安召、温竹等地就有6千余亩。
小地名叫阿娘嘬,大地名叫中山箐的那4棵长满青苔的千年古茶树使我梦缠魂牵。想起那一股股茶叶与泥土融合一体飘出来的芳香,那是修行千年以上的古茶才能散发的陈香味,甘苦中溶一缕缕淡淡的清香。一种回甜,这种回甜味,不亚于吃橄榄时的润口回甜味,有神。我既朦朦胧胧,又清晰的记得,这4棵千年树龄的古茶树,在山风的吹动中,发出了“唰啦、唰啦”的响声。古茶树的声音就像一位高气质高文化、见多识广的“贤哲”,向我们讲述着无量山千年古茶树、百年马帮路的音容笑貌,讲述着它们深藏在山中数百年、数千年沧桑经历,讲述着它众叛亲离与黑冠长臂猿为伴,与老虎为邻居,春吐芽、夏发枝,秋日旺盛、冬青绿的韵事。我用手抚摸古茶树时,感觉就像抚摸古老的年代,走进了一个不曾认识的世界。
古茶树上发的茶叶,芽肥、叶厚。芽尖有绝白色的细毛,开春到清明节前采摘的叫“春茶”。炒、揉、晒,是茶文化的内涵。味道是出奇的好,喝到嘴里有一团清爽、凝重的感觉,这种感觉不亚于喝茅台酒,在喉咙凝成一股满腔的甘醇回味,久久不散。若能隐藏10年半载,古茶味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陈味?古茶叶十分通灵性,沏泡在杯中,看芽尖叶片上下沉浮,就能预测当日的天时、人事,而且非常准确,这就是千年古茶神秘的茶文化所在。
同样的古茶,用不同的水浸泡,溢出不同的味道。用冷水浸泡,茶叶就浮在杯子口面,不沉低,冲来沏去,不会透出茶的味道来,还是白水一杯。用沸腾大开的涨水浸泡,茶叶则在杯中浮上沉下,浮浮沉沉,发放出它的原始古味:春天的清幽,夏阳的浓烈,秋风的醇净,冬霜的皎洁。那些不经风雨的人,就像冷水浸泡的古茶,飘浮着,永远也体会不到大千世界人生乐趣和价值意义,白活一世。风吹雨淋饱经沧桑的人,坎坷和不幸袭击他们,他们在风风雨雨的岁月中浮浮沉沉,就像沸腾的涨水,冲沏古茶,把独特新颖的生命活力更醇更香更醉的溢露在大千世界,这就是深藏在无量山千年古茶的内涵。
作者:吴正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