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古代是传统的农耕社会,入冬以后,农事渐少,余闲时光增多,古人称这段时间为“冬闲”。据资料记载,古人的冬闲其实并不闲,在没有农事的日子里,女性会学做女功,男性则习射练武,孩子们就选择冬学。
西汉班昭《女诫》曰:“女有四行,一曰妇德,二曰妇言,三曰妇容,四曰妇功。”“妇功”即女功,指女性要掌握做针钱活儿的本事。唐宋尚宫《女论语·学作章》亦称:“凡为女子,须学女工。”做针线活儿称“妇功”“女功”,还有 “女工”“女事”“女红”等多种叫法,皆是指针线、纺织、刺绣、缝纫等女性做的手工活儿。女功是持家过日子所必须的,如果针线活做不好,将来会影响家人生活,还会被邻居看不起,因此《女论语》中还说:“针线粗率,为人所攻。嫁为人妇,耻辱门风。”会做针线活儿是古代女性的一门必备手艺,也是做女人的基本功,到了冬闲时节,不再忙于农事,正是学做女功的最佳时光,古时女孩子可以坐下来,跟着母亲、姐姐们一起做针线活儿。
女性习女功,男性则“习射练武”。 古代凡学生必须掌握六种基本才能,即“礼”“乐”“射”“御”“书”“数”,其中“射”通称“射礼”,是一种射箭技术,包括白矢、参连、剡注、襄尺、井仪等五种射法。《礼记·射义》称:“射者,男子之事也,因而饰之以礼乐也。”在中国古代,“射”是一种男人应掌握的技能,系一种“武德”。先秦时,各诸侯国对民间善射者都会给予奖励。《墨子·尚贤》中记载:“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,必将富之,贵之,敬之,誉之。”就是说,要使国家善于射御之人增多,就必须让善射的人富裕,使他们显贵,尊敬他们,赞誉他们。在这种政策背景下,民间更热衷于利用冬闲时间习射。到了西汉,由于“兵农合一”,朝廷更加鼓励民间冬闲时习射,以“教民以应敌”。唐朝开考“武举”科,武功好也能中举当官,更刺激了民间的冬闲习射热。《旧唐书·职官制二》曰:“居常则皆习射。”两宋时期,民间则出现了“弓箭社”“忠义巡社”等结社组织,其特点是农忙时忙农事,冬闲时便于“庄井附近便处”,“教习武艺”。明清时兴盛的武术,就是在宋朝基础上发展起来的。自明朝起,习武便成为冬闲一景,还出现了一批指导习武的专业书籍,如明程宗猷便著有《耕余剩技》。
冬闲时,古代孩子们要上“冬学”。《新元史》载:“农隙使子弟入学。”“儿童冬学闹比邻,据案愚儒却自珍。授罢村书闭门睡,终年不著面看人。”南宋陆游《秋日郊居》诗,也提到孩子冬学之事。但冬学与正规的学校教育不同,它是利用冬闲时间组织起来的短期学习班,目的是启蒙教化。在古代,能进入正规学校读书者少之又少,短期的冬学解决了古代孩子们渴望上学的受教育问题。如元朝的社学,还会刻孔子画像,令学员祀之,然后进行学习,这种“社学”就是孩子的冬学。由于教师多系粗识文字之人,元朝廷要求州县学官处对各地教师进行培训,规范其文字读音和知识,以“音义归一,不致讹舛,庶免传习差误”。经过元末长期战争,各地社学早已停办,明朝朱元璋始命复设社学,但仍有不少地方的社学未能恢复,明英宗时,社学教育被纳入提学官的管理职责内。但古人是否选择参加冬学,也要看自愿,并不强求。成化元年,朝廷曾“令民间子弟愿入社学者听,其贫乏不愿者勿强”。
作者:羽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