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在仙来村，风一吹来
草木仿佛都有着一种仙风道骨
乡亲们不知道仙人是否真的来过
只知道堤围外的大海
时不时地掀起巨大的浪花
新洋房和古民居，祠堂和学校
在这里生长成一马平川的最高点
藏在万顷稻花中的鹭鸟
用它洁白的翅膀告诉人们
这里是安静祥和的地方
二
仙居何处，古老的岁月去向不明
只有琅琅的读书声，依然在村庄飘荡
没有人去考究村名的来历
厚道的乡亲们知道庄稼向他们招手
那一把长年握过的锄头又扛在肩上
走向熟悉的田野，晌午时分
围坐在祠堂前的大榕树下
聊天，打牌，看电视，唱雷歌
干脆把自己平平常常的日子
过得像仙人一样
三
卜地而居，总会有许多不期而遇
山水之隔，由大海的涛声来弥补
沿着村庄走一遭
花木丛中，蝴蝶蹁跹于此
仿佛也在追寻生活中的一年四季
演大学戏的锣鼓声从戏台飘出
充满希望的眼光，从厚厚的书页中抬起
种田人的孩子
一拨又一拨地走出村口
走向远方，走进清华、走进北大
走进许许多多的大学校园
四
在鱼米之乡，炊烟最早醒来
飘过金黄的田野
靠近海边的人，总带有一种感恩
那些挖出海螺的双手
把世代的书香栽种得郁郁葱葱
漏在红树林里的时光
就像奔跑的脚印
谁能把它们收集起来
编纂成一部关于村庄的辞典
晨曦和朝晖，是开宗明义的序言
花朵，叶子与根须，还有井水
粮食，雷州话，这些美好的词语
都要统统收集进去
它们是人世间真实而幸福的部分
作者：何武豪
